Web Content Display Web Content Display

我与大师的关系

by Shri P. Rajagopalachari, Year 1991

亲爱的姐妹兄弟们,有一个很重要的关系,在我们灵修之道上有一个很重要的关系。我不知道大家有多少人会深思这一点,我当然指的是师徒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的性质应该是什么,这份关系究竟有多重要,它是如何去引导灵性寻求者的命运。我想这些问题值得我们去深思,事关我们的进步,至少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敢于在大家面前把自己的思想摆出来供大家参考。

我们大家来到大师这里,或早或晚,有的可能与他一起已经很久了,有的是刚刚到来。那么首先大家有一种假设——自己已经是大师的徒弟,这个说法在多大程度上正确有效,只有大师知道。因为我还记得我来到大师足下,大概是1964年3月左右,正如我在《吾师》中提到,我是无意间闯进这条道路的。然后花了一些时间才终于认识到他在而我也在。一开始对我而言,一点都不清楚他与我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最开始当然有一个灵修进步的问题,但是坦白讲我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我从来不是一个灵修上的寻求者,我也没有真正在这个意义上成为一个寻求者,好像来找他是为了某个灵修上的目的和目标。正如我所说的,我是无意间闯进来的,然后就一直呆在这里,直到现在还在。

那么在不同的阶段,我都感觉与大师有不同的关系。有时候只是某一个坐在我面前冥想的人。就好像你去找朋友,然后你在那里吃一顿饭,然后回去。你肚子饿他给你一些饭菜,起到一个朋友的角色。有时候我与他在沙城一起度过了好几天,而有些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究竟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我身上究竟做了什么,但还是呆在那里。

所以花了很多年。我还记得我也曾经问过瓦达查理博士,“我与大师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或者应该是什么?”他说,每个人需要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没有一个固定不变的关系存在。我本来以为他会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找这么一个答案。又花了很年,我与我大师之间才终于有某种关系存在。然后我就开始发现,首先有关系存在,只有我与1972年我与他到到海外的时候,然后我发现这个关系才刚刚开始确立。由于与他在外在层面上那么的亲密,我24小时陪伴着他,就可以感觉到某种东西,还不是很明晰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同时也不是感觉不到。这是一个很迷人的展开的过程,正如一切在成长中的东西一样。

这个开头是非常迷人的,然后这个关系的进化也十分迷人。作为一个人,我开始真正把他当作一个人,我这里不是不尊重他。但是对我而言,把他当作师傅,在我心中倒不是最重要的角色。我很多次在我的演讲中或与他人的对话中提到,管他叫大师的时候,我们究竟在说什么。我想多数人可能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能回答的寥寥无几。甚至我敢于说几乎没有人知道。你说他是我大师的时候,你究竟在说什么,因为这牵涉到对一种关系的理解。

那么,我在欧洲有颇具启发性的体验,这是有关婚姻的问题。我们当中很多人早晚都会结婚,我们当中有多少人真正认识到到什么叫做婚姻。看见一个女孩,喜欢她,然后娶她,经过一定的仪式,可能还有各种传统,然后就有一种理想的情况。巴布济告诉我,倒不是很直接地表达——他极少会直接把话说出来,都是暗示——他所说的事情展开的过程可能有几个星期。比如说,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选择了自己的新娘,不论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看过了几个女孩以后选择一个,自由恋爱最终娶她,但是往往出现一种悲剧,这个亲爱的成为妻子以后就不再是亲爱的人,只剩下妻子。请原谅我说只剩下,因为亲爱的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妻子,其价值发生了变化。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这种浪漫的恋爱结果往往导致失望,因为结婚以后没有了亲爱的,只剩下妻子,然后只有幻灭和失望。

然后她成为你孩子的母亲之后,又是一种变化,现在往往妻子也不在了。很多丈夫们会说,“先生啊,我第一个孩子出生以后了,婚姻就开始出问题,因为她只照顾孩子,我被遗忘了。”然后我想,这场悲剧的最后一幕就是,她几乎开始变成丈夫的母亲,很多女人都会这样,“不要去那里,不要去这里,别忘了带拐杖,别忘了带眼镜,不要吃这个。”那么我们青年期的亲爱的如今却变成母亲般的角色,然后关系也极速恶化。而巴布济所暗示的是,亲爱的应该始终在,你娶了她以后是亲爱的成为了你的妻子;她成为母亲的时候,是你亲爱的成为你孩子的母亲;而她做你母亲的时候,也是你亲爱的成为了你的母亲。所以不论在什么角色上你都能够看见那个亲爱的。

所以,以某种形式,这种关系不仅在成长,还在扩展。那么,这和师徒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相关呢?我们大部分人偶然走进这条道路,可能是因为读到一本什么书或者朋友介绍。我们一开始说某人是大师的时候,只是出于一种客气。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但是我们心里想着,也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什么,然后我们就可以接受,可以从中受益。想要成长的这个念头几乎不在,想要得到的念头绝对在。

所以一开始不过就是商业的交换。有给出的人,有得到的人,他如果给出我们就会高兴。但是这取决我们究竟想要什么,我们是否真正想要灵性。我想没有人想要的。请原谅我这样坦白讲。多数人都是寻找世俗利益的东西,可能是涉及我们日常生活,可能是排除疾病、儿女成家、自己升职……我们带来的就是这些祈愿。正如巴布济所说的,祈祷都是祈求。我们就好像要饭的来到他面前。不论你是百万富翁还是真的街头要饭的,都不要紧,百万富翁也不过是祈求更多。他只想要一顿饭,而那个人可能想要以后都有饭吃,只是一种表面的不同而已。只是祈求的东西不一样而已,本质上是一样的。巴布济很苦恼,他说,他们带着各种诉求来找,我就感到惭愧。你们知道当有乞丐在你家门外大声喊叫的时候——也请原谅我这么坦白——大家给他一点东西倒不是出于慈悲,而是想赶快把他打发走,不想太尴尬。所以我们的给出也没有什么慈悲。

所以大师也会觉得,你在祈求然后我给你一点东西。所以这种祈求恐怕没有恩典,大师的给出好像也少了恩典。这就真的没有灵性的恩典可言。因为他给了你想要的,他好像在《真音》中写到,“我被勉强,他们带着各种低级欲望,带着和灵性没有关系的欲望到来,为了他们这种世俗状态的改善,我就被勉强”。而这是他的好处,就好像家门外的乞丐在哀求,你也因为勉强而给了他一点东西。排除我们的疾病,满足我们的愿望,但并不能满足他,也不会满足我们。因为第二天这个乞丐又会来,如今他知道谁会给,如果乞丐连这个都不懂——谁会给,谁不会给——那他就不是一个称职的乞丐。他知道越在这里喊,就越会出来给我一点东西打发我走。

所以大师就面临着这个问题,你一给,这些人就会反复回来。“你救了我阿姨的癌症,非常感谢您,”仅仅是一种口头上的感恩。巴布济就说,都是承蒙拉喇济的恩典。他说,“不是,大师,都是你在工作。”巴布济就说,我很高兴你来了。他说,“是的,巴布济,如今我姐姐又点问题。”然后巴布济说,好吧,那我们先一对一吧。人家就会说,巴布济,你一对一的过程中请一定要记住我姐姐。巴布济就会想,我现在陷入什么圈套,满足他一个愿望,导致他现在又要满足第二个愿望,第二个病人也要先治好。

所以,一开始我们只是乞丐。什么时候开始变为徒弟,假如真的有这个可能性。请原谅我这么直接,我们静修会很少有徒弟,我说少就真的是很少。我也是引用我大师的话来跟大家说。有纪律的才叫徒弟,只是修习自然之道的方法并不足以成为徒弟,因为我们当中大多数横竖都不会坚持有规律的修习,规律就真的不用说。巴布济说,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去表达,但是我们进行冥想和清心就好像要上厕所那样,由于某种压力,遇到烦恼、遇到冲击、遇到挑战,马上就坐下来清心或冥想。除非到那个时候,只是有需要的时候,否则都不记得。那什么人才是徒弟门徒,都只是乞丐而已。好了,就算我们多少有一些进步,那我们与大师的关系,至少现在有没有确立。越进步越想要权利,想要成为导师。巴布济说,想要成为导师的就永远不应该成为导师。这样说很奇怪,但是事情的确是这样。最后一个阶段,就是成为导师或没有成为导师,他们还想成为大师,还会引用大师的话“我并不是培养徒弟,而是培养大师。”

所以这就是欲望之道,并不是向往。师徒之间真正的连接应该是什么?你是无意间走进来了,一个人坐在另一个人面前,希望得到一点什么。而这个东西假如是他想给我们的,我们的体验中也感觉到了,这就会唤起心中休眠的向往,想要回到离开已久的家园,然后感恩就会出现,“大师,是您唤起我熟睡的灵魂。”就好像有失忆症的病人,由于某种原因突然记起了自己的妻子,他就能回到自己家。所以,我们对他非常感恩,因为如今他成为我与我本来家园的连接,感恩就开始出现。由于感恩,我们就带着热泪,心中带着向往去找他。他已经不再是人,他至少是一个提醒我们已经忘记、失去的东西的人。而这种记忆让我们反复去找他,想离他越来越近,然后他就能创造那种奇迹,他能唤起这种倾向,加强这种倾向。然后我们发现由于这种感恩,爱就能出现,除了爱还有什么办法,他给了你那么多。

我还记得有一次在马德拉斯的海滩,有个老人可能是六七十岁吧,他在卖烤花生。显然当天什么也没卖成,很沮丧的样子,然后他说:“今天我什么都没有卖出,如果卖不了我就完了。”很多人从他面前经过,但是天那么晚了,有谁想买。但是有一个和我同行的人问他:“你这一篮要多少钱?”他说:“5块钱。”那个人就给了他5块钱,老人也给了他那一篮花生。你们知道吗,那个老人就给他跪了下来,然后流下热泪。这就是人性带来的效果。如果这种行善没有人性,只是一种嚣张,认为是我给了他。但是在这里,他回应的是老人的一种需要——他在灰心丧气的时候,发自心去想帮助他,不是出于一种嚣张、自大。那么这种爱是由于他的需要得到回应。

那么我们与大师的这个关系当中所发生的也是这样。在这个地方,我们并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遗忘了什么,但是他仍然可以提醒我们。我们迷路了却不知道自己迷路了,我们是奴隶却以为自己是主人,越来越接近死亡却以为自己活的很健康。然后他用那神性的触及唤醒了我们内在的这种命运,让我们苏醒——在我们心的层面上,不是头脑的层面上。很多人以为灵性成长会让人变得很有智慧。古来圣贤都强调这一点,辨喜大师也提到,“头脑只能带你到一定阶段,然后你要告别它。”我甚至可以说这个智力完全没有必要。所以这个智力到底用来做什么,这又是一个误导我们的东西。愚蠢的人以为自己很聪明,因为他掌握了一些书本的知识,有一些学位挂在墙上。你找不到方向,这种学位有什么用?你找不到方向,地图有什么用?

所以你们看,大师就是你们的地图、你们的向导,让你们走出这个迷宫。当这种感恩第一次在心中被唤醒的时候,真的会让人崩溃。因为你不仅仅是找到了让你想起自己家的人,而且发现有一个人如此的爱你,以至于你的愚昧、你的疾病、你的各种缺点,他都可以接受,仍然可以告诉你,没有关系,你身上有这些东西,但没有关系。当这种感恩化为爱之后,如今我们甚至不在乎这个离别已久的家园,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父亲。

这就是我反复体验过的灵修的悲剧。很多人来找他,跟他说:“巴布济,上次你把我从第2点移到了第4点。如今能不能再向前走?”有的人甚至会大胆说:“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进入中心区。”我不知道巴布济当初是什么感觉,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去知道、去觉察,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感觉是非常的惭愧。大师就在你面前,你坐在他身边,你却想去什么中心区。你却没有认识到,他在的地方就是中心区。这不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感觉。因为有上天在的地方就是庙堂。但是人造的庙堂不一定有上天在里面,只有一些仪式,但是没有真正的神性。国王在的地方就是宫殿,而有宫殿未必有国王在里面。

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宫殿,还是要国王。只因为他目前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面,这也成为一个宫殿。宇宙之主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你们看,我们多么不理解灵性,却以为自己的智力足以理解一切。那这种知识和认识也是来自于自己的心。智力可以告诉你2+2=4,化学什么成分加什么成分就会变成什么。你对化学、物理学、对这种机械的认识,也许对这些东西而言,智力还有必要,但你们也要知道包括科学上伟大的这些发明家,他们着实也是受启示的人。你们只需要去阅读这些曾经发现了一些自然现象的人,你们会发现都是一种偶然。雷达的发现也是偶然,照相技术的发现都是偶然,都是一种启示。因为他的心思或他的心或者是二者的一种组合,他适合去接收,已经准备好去接收明摆在眼前的东西,只是别人没有发现,那个时候被一个合格的人发现了。所以,东西始终在,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音波始终在,你没有收音机,所以收不到那个电台。

所以需要什么才能接受越来越多,得到越来越多的东西,甚至得到至高的知识呢?是我们越来越能够变成合格,配得上接收他所发出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呢?巴布济说:“很多人来看我,但真正看见我的却寥寥无几。”这是发自他内心的一种痛苦。你们想想,他发出的东西我们完全无概念,得到了一些什么也不珍惜。就好像电影里面那样,已经失忆的人可能受到什么冲击,就突然想起来了一切,然后知道,“噢,原来我在哪里,我是什么人。”其实人都在,只是自己进入了某种黑暗的角落,一种遗忘。我们完完全全也是这种状态。然后,他的出现只是为了给我们带来这种冲击,唤醒我们,他告诉你,“你一直是我的孩子,始终是我孩子,今天也是我的孩子。今天你只不过是被幻想攫住。”

所以这个关系是一种持续不断的一种关系。他具有神性,难道他的人性就没有了?我敢于说,如果把这种神性的人格一分为二,认为他不能同时是个人又具有神性,这样认为的人是很愚蠢的,只会被命运捉弄。他有神性为什么就不能有人性呢。我在自己的一个演讲中提到,有的人只把他看作神性,有的人只把他当做人,一个文化程度不高、卑微的人,而另一个极端,有的人只把他当做上天,把他捧的跟什么神似的。除非你看见完整的他,这个那个都在一起,所有的矛盾都在一起,否则你根本就没有看见他。

所以对我而言,亲爱的姐妹们兄弟们,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关系的展开,是我的头脑让它变得复杂。就好像植物学家说种子和树不一样,当然某种意义上是不一样,但是你细究这个问题,在生命的演变过程中,种子接下来就是树,然后树的前面就是种子。我曾经读到,树只不过是种子延长自己生命的一个途径。然后这棵树假如没有产生种子,那就好像不孕的妇女没有兑现命运,这种创造的力量就此停止了。所以,树的真正的命运是什么呢?就是产生更多的种子,更多的种子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种子,以此类推。我告诉大家这些是有具体的目的。大师也经常用“播种”这个词,他播种的对象是我们心,以他唤醒的这种倾向,甚至可能是他自己来播种。

所以你们发现,我们开始是把他当作一个人,甚至不是朋友。因为开始虽然把他看作人,但他太老了,离我们太远。在我们头脑中,也是我们自己制造的一个障碍,把他抬得高高的好像当神膜拜,很虚伪。这其实是制造一种障碍,制造一种距离,就好像乞丐一样把他打发走,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呆在家里。但是假如这种唤醒的确发生了,这种刺激已经发生了,慢慢成长和加强。这种关系就会成长,慢慢地我们开始走进去,不再是外面要饭的乞丐,而是走进去。仍然有乞丐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我们慢慢发现不需要乞求,他始终愿意滋养我们,不用张口要,我们慢慢开始得到,开始感觉是他家的一部分,是家庭的一个成员。然后奇迹开始发生,有某种相通、某种配合、某种亲密开始出现。不论有没有张口要,他都会给,那我为什要跟他要。甚至我没有说出来他就知道我需要,他自然就给我了。然后我们就开始认识他的智慧。他甚至知道可以给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需要的东西,他能够唤醒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心向往,他甚至可以排除我未曾意识到的一些劣根性。那他排除的究竟是什么,到底是排除还是转化?他说,排除了仇恨就剩下爱,爱不需要制造,只需要排除仇恨。这只不过是一种存在,但是可以一代又一代继续下去,慢慢固化,甚至变成无法摆脱的粗性,但他却可以创造奇迹。

这就好像一段婚姻,一开始是爱上一个女孩,娶了她成为一家人,到最后就变成一种完全的彼此依赖。到晚年才会出现这种依赖,一开始纯粹是一种欲望,但是到晚年,当欲望之火已经熄灭之后才有真正的依赖——没有他我就不能存在,没有我他就不能存在。我们就满足于只是坐在一起,偶尔有一点眼神交流就可以回忆过去,不需要说出来。如今相通就真的变成心对心,你想要一点什么她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你的直觉就告诉你,不再需要张口跟她说想喝一杯水。你还年轻的时候可能还没有这个效果。

所以,和大师也会出现这个情况,他仍然是人,但他开始成为亲爱的人。他是个人,成为亲爱的人,但同时具有神性。他是个人,是亲爱的,具有神性,而这个神性不断的扩展,直到我们发现。那就是上天以人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而假如你们允许我再补充一点,跟阿顺那不一样,就像《薄伽梵歌》里面提到,当黑天展现自己真正面目的时候,他受不了,可能黑天把人的一面和神的一面分开展现给他看,然后他说,请不要拿这样的东西来吓唬我,我受不了,请回到人的样子。这里我们不需要跟他说,你以这个方式出现或那个方式出现。他是我们爱的那个人,是我们尊敬的那个大师,我们崇拜的那个圣人,也是我们全部的存在。带来一种意识的统一,让我们在他身上看到那个统一,也渴望在自己身上找到相同的统一。

这就是师徒之间不断进化的关系。应该向往的是这种,不要限制自己的意识说他在沙城。这就好像一个圆圈的中心,圆圈在哪里,就看中心在哪里。整个宇宙都可以有一个共同的中心,但是同时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圆圈,都有相同的中心。但是假如这个圆圈不停地扩展,如果能看懂数学就可以知道,东西在又不在,他可以在这里,但同时也可以不在这里,他可以在沙城,可以在我家,可以在整个宇宙当中。假如我的意识给我们这种领悟能力,让我们能够领悟到他的无所不在。我们应该为这个而祈祷,请赐予我,出于您的慈悲、您的爱、您的神性,给我能够看到您真正样子的能力。而除非这一点能够实现,无论我们到达什么区——当然我祈愿大家都能得到这些,但是对我们灵修上的目的没有任何帮助。处于中心区的人不一定是伟大的人,他们只是在那个区而已。总督在总督府里面,但是没有总督可以永久待在总督府中,国王也不能永远在宫殿中,人死了就被抬出去。但是假如你在你应该在的地方,在那个不死之地,那个只有永恒生命和爱的地方,因为给出这一切的人就在那里,那我们就开始与他一起分享早就在我们心中的只是我们忘记的那个本质。而这个对灵性而言是必不可少的,即使你还在第一点,没有关系,但你在中心区却仍然没有达到这个程度,恐怕你的灵性还是不完美的。

这就是我关于师徒关系的一些想法,以及我们如何人为地去限制大师,然后使自己受苦。他不会受苦,你说孩子就是孩子,是我们强加于他这个限制,他本身没有什么。你说国王就是国王,他没有什么关系,是你因为这种限制而受苦。在82年、83年他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的时候,我发现到处都有人能够感觉到他,越来越强烈地能够感觉到他。他离世大三昧以后,有无数人来信告诉我,这是什么奇迹,我们如今甚至比他在世时更能感觉到他。好像他这种躯体的消失是为了教我们,让我们认识到他的无所不在。因为人不在了,在意识上不再会把他固定在某一个地方,你再也不能说他在沙城或他在伦敦。

所以当他自己把这个局限性排除掉以后,我们就开始越来越多地能够感觉到他,他就在身边。可以说是更多地能在自己的内在感觉到他。因为他还健在的时候永远在外面,我们在冥想的时候,都想着他在沙城为我们传递慧能。就好像回教徒要把自己转向西边,既然上天无所不在,为什么会在西边。那么他的这种健在,对我们理解他是一大障碍,可能他的离去也是一种莫大的祝福和帮助。他的这种撤离让我们能够认清他的无所不在,他在整个宇宙中的这种存在。我想这也是这场戏剧的最后一幕,其上演也是为了我们的利益。而假如我们正确认识,就会知道,就会远比任何别的东西而感到倍受祝福。

谢谢大家